东山岛保卫战形势图
今年7月16日,是军队对解放军进行的最后一次登陆进攻战──东山岛战斗发生60周年。回顾国共几十年的交锋,可看出东山岛战斗规模并不大,却是台海军事斗争史上的一个转折点。
东山岛,是福建沿海第二大岛,同大陆仅相隔一条约500米宽的八尺门海峡(现在已由海堤和大陆相连成了一个半岛)。该岛处于闽粤两省交界处,东临台湾海峡,南临广东的潮州、汕头,历来是海防军事要地。1953年7月16日,将此岛当成最大的一次“”展示舞台,当地演出一场登陆与反登陆的激战剧目。80年代笔者撰写《金门之战》一书时,曾采访过当年在和华东军区主管过这次作战的老领导,也查看过国共交战双方的历史资料,深感这一场歼敌不过数千的作战在解放军战史上虽然只算一场小仗,却使父子从此不敢再采取攻势,所谓“”只成为一句凝聚岛内人的口号而已。
1953年东山岛战斗中,解放军坚守200高地的指战员,依托堑壕和土坑道顽强战斗。
筹划
东山岛登陆战的发生,是当时的国际战略形势所促成,也反映出当年中国的国共双方同复杂的“三角”关系。
1949年在大陆失败,剩下50多万军队连同100多万官员和眷属逃到台湾。当时中共中央确定了“”的作战规划,为防止新中国倒向苏联而宣布“无意干预台湾形势”,当局在1950年上半年一度感到危若累卵。不过,1950年6月27日总统杜鲁门以战争爆发为借口,宣布出兵的同时也派第七舰队进入台湾。
过去国内有些人曾认为,是战争导致干预台海而使无法解决,其实若仔细研究一下早在80年代按30年解密期而公开的档案,便可知道这一看法并不正确。决策层下决心干预台湾,关键因素是1950年2月中苏签订了友好同盟互助条约,4月间委员会第68号文件便标志着要在远东采取“强硬”手段,对南、台湾都要控制,利用内战为由派军队入台只不过是临时找来一个借口。
美军“协防”台湾,使感到其立身的基地从此无忧,便提出“一年准备,两年,三年扫荡,五年成功”。不过此时军除去机关、勤杂人员,能作战的部队不过30万人,台湾因人口少又没有多少后备兵员,而解放军仅华东军区在1951年就有100万人左右,内地还有雄厚的后备兵力。何况解放军是胜利之师,军则是新败之军,在大陆上刚刚人心丧尽,没有什么可依靠的社会基础。当时解放军领导机关内部都议论,如果军大举登陆,“真要开欢迎会”,这就能找到一个求之不得的歼灭残军的机会。
也深知凭自身之力无法,因此一直要求参战。美军在这一局部战场尚且沉陷难拔而无法打赢,自然不愿再涉入中国内地,却鼓励军袭击大陆沿海,以此牵制中国军队的力量,从战略上配合在朝美军作战。
1951年内,军对大陆沿海进行了数以百计的小股窜扰,大都遭受覆没性打击。1952年将攻击规模提升到团一级甚至更高,在浙江沿海仍屡次挫败,却在10月间进攻福建南日岛时占了便宜。进攻南日岛时,军投入9000人登陆且有海空军掩护,解放军守岛部队连同增援部队仅1400人。经两天激战,军虽伤亡近千人,解放军却死亡、被俘1300多人,全岛失陷三天,也遭摧毁。解放军调集重兵时,军却以“抓一把就走”的方式撤退。和福建军区经过此仗敲了一记警钟,又重新思考沿海守备和反登陆窜犯问题。
缺乏海空力量的一方防守漫长的海岸时,如处处分兵守卫,很容易陷入防不胜防、被动挨打的态势。当时仅福建省海岸线就长达1000多公里,又有几十个大、中岛屿,当地解放军只有10万多人,又没有海军、空军进驻,因此只能采取以少数部队守备要点,在纵深配备机动兵力随时准备增援。由于驻闽解放军大都是徒步的步兵,平时没有多少汽车,便同当地交通运输部门实行了协作,规定了如遇紧急情况地方民用商车、客车立即卸货下人,车辆全部集中归军队使用,并事先进行了演练,这就保证军队在紧急情况下能够机动。
对可能进攻的岛屿,解放军也增强了守军。东山岛在1952年只有一个营守军,1953年初增加为一个团(编制小于野战部队)1200余人。通过学习在部队坑道战的经验,东山岛守军在全岛制高点公云山也挖了两条坑道,能够抗御飞机和火炮的攻击。
事后证明,能掌握机动车,挖好坑道,这是后来东山岛反登陆战成功的两个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