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挥艺术：一个决定确保淮海战役胜利

1997年2月19日晚，我在医院与敬爱的作最后的诀别。回到家里，哀痛不已，心境难平，彻夜未眠，多年来在领导下工作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一
　　
　　我第一次见到，是1948年底。此时淮海战役越打越大，成为南线我军与军的战略决战。在以为书记的总前委领导下，中野、华野两支大军并肩作战，仗打得非常好。在战役进程中，我与同志在华野司令部，常收到总前委的电报指示，因刘陈邓的指挥位置在中野那边，所以还未能见面。
　　
　　我见到虽然很晚，但我对仰慕已久，可以一直追溯到红军时期。
　　
　　记得那是1933年6月，我们红三军团整编，下辖四、五、六三个师。那时我在四师十团工作，部队进军福建，我们常与第五师并肩作战。这支部队战斗作风非常顽强，不怕牺牲，敢打硬仗、恶仗，生活上也很能吃苦，有时来不及做饭，他们连生米都能吃。记得在龙溪口战斗中，五师十三团一举消灭了部的一个主力团。部在上海曾打退过日寇的进攻，但进攻红军时却遭到了惨败，连他们在淞沪中所得的锦旗也被我们缴获了。那时我们都知道，五师是由等创建的红七军改编而成，五师的战友们也经常给我们讲起许多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因而从那时起，我对就产生了由衷的敬慕。
　　
　　抗日战争时期，我和不在一个战略区，仍然未能谋面，但从发的给各根据地的战报中，可以经常了解到他和同志领导的一二九师频传的捷报，了解到他们创建和领导的晋冀鲁豫抗日根据地的不断巩固与发展。这些胜利消息，给我们战斗在陇海路以南的淮北地区的同志们以巨大的鼓舞。
　　
　　在淮海战役中，卓越的军事领导艺术，特别是他的慎思决断，更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当淮海战役第一阶段胜利以后，第二阶段的歼击目标如何确定，是战局发展的一个关键问题。一开始军委命令华野吸引、李弥兵团东进，寻机歼其四五个师，尔后视情况围歼邱、李，或攻取徐州，或打黄维。但因兵团不敢贸然东进，始终背靠徐州，我军无法将其退路切断。就在这时，小平等同志经过缜密考虑，及时给主席发电，同时抄送华野，建议先打黄维，再打邱、李。军委很快就复电，表示“完全同意先打黄维兵团”，并指出“情况紧急时，一切由刘陈邓临机处置，不要请示”。歼灭黄维兵团的胜利，说明了小平等总前委的决心完全正确。淮海战役结束后，主席高度评价说：“淮海战役打得好，好比一锅夹生饭，还没有完全煮熟，硬是被你们一口一口吃下去了。”
　　
　　1948年12月中旬，淮海战役第二阶段胜利结束。黄维兵团这块“硬骨头”终于被啃掉，集团也已成瓮中之鳖。考虑到平津战场的需要，为防止下决心命集团南调，主席要求淮海前线部队，在歼灭黄维兵团之后，留下指挥之、李弥、孙元良兵团之余部，两星期内不作最后歼灭之部署。12月12日又电示要总前委开一次会，讨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并将意见由伯承同志带。这样，总前委就决定在华野司令部召开一次会议。
　　
　　当时，华野司令部住在肖县东南一个名叫蔡洼的村子里。听说小平和伯承、同志要来，我们大家都非常兴奋。同志带着我们一块到村边去迎接。我记得他们几个人坐的是一辆美式吉普车。一下汽车，就风趣地说：“你们住那么大的村子，不怕飞机把你们炸了？还是要‘怕死’一点啰。”说得大家哈哈笑了起来。我赶忙插上一句话：“现在搬家都搬不赢，顾不上来炸我们了。”面对淮海战役胜利已成定局、军已成强弩之末的大好形势，大家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