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厅内,“诗与海峡:余光中、朱炳仁诗会系列活动”已开场15分钟,座无虚席,走道两旁也站满了年轻朝气的学子;月光厅外,不少无法挤入场的听众干脆直接驻足贴门聆听,其中不乏白发苍苍的老者。
当天下午,84岁的余光中受聘为北京大学“驻校诗人”。
谈驻校
老作家传授三招两式给年轻作家,年轻作家间接地启示老作家
驻校作家,始于西方,不仅局限于诗人,也有不少小说家、戏剧家定期回归象牙塔,帮助有志于走上文学之路的学子们进行创作。最著名的驻校诗人,莫过于美国诗人罗伯特·佛罗斯特。时年近90岁的老先生,曾受邀在总统的就职典礼上朗诵诗作,以彰显美国精神。他可谓美国的桂冠诗人,“大牌”如斯,却乐衷于在美国多所大学进行演讲,时不时在校园里住上一段时间。
或许就在今年秋天,北大学子便能在未名湖畔偶遇余光中先生,他计划在北大驻校一个月,其间演讲3个题目,同时“希望在未名湖畔写一些诗”。
1947年,余光中曾被北京大学录取,因为战乱未能遂愿。65年过去了,老人终于得以与北大再续前缘。
“哪怕只是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来请教、分享创作经验。”在余先生眼中,对于年轻人来说,前辈的经验很重要,无论是成功的秘诀,抑或是失败的教训,“如果此路走不通,我就会警告你,你如果继续走这条路,可能会浪费时间。”
对于年轻人进行创作,余先生认为,第一还是要多读诗,“然后要背诗,将你记错的,与原诗进行比较,就看出好诗好在哪,从细节中学习,也就慢慢摸索到技巧了。”
老作家传授三招两式给年轻作家,年轻作家也可以间接地启示老作家。余先生说:“年轻人想的不一样,老作家可以用作创作的参考。”
他谈起毕加索的故事,有一次在巴黎被媒体提问“谁是当代最年轻的画家”,“老毕”毫不犹豫地回答:“就是我,因为我还在探讨,还在不断发现。”
从这个角度来看,余先生还很年轻。退休后,他仍在大学里保留研究室,教授英国文学和翻译;评审、访问、演讲等活动样样不少。目前,2/3的时间花在活动上,1/3的时间泡在书房里。就在最近,他还刚刚在台湾发表一本新书,翻译了英国诗人的诗作。
谈创作
不要总是幻觉自己昨天写的那首诗最好
“我为什么要写诗?”——在回答媒体的提问“您如何评价自己”时,余先生却首先抛出了这个问题。
他说:“我不满意30年代的诗,也不满意50年代的诗,我想写自己喜欢的诗。”他思念大陆,魂牵梦萦了20年,于是花20分钟挥洒《乡愁》。这首在华人世界里脍炙人口的诗歌名篇,跨越地域和空间的阻隔,跨越分歧和偏见,引发两岸的情感共鸣,吟唱至今。
写诗源于个人喜好,但诗写得好不好,余先生认为“应该有个公论,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更不是自我陶醉。”每每,他写好一首新诗,先摆在抽屉里,存上两个月再看,如果仍然感觉兴奋,才会拿去投稿,因为要避免“总是幻觉自己昨天写的那首诗最好。”
北京大学中国诗歌研究院院长谢冕先生这样评价余光中:他学贯中西,既有学习外国诗歌的经验,又受古典诗歌的影响,把这些糅合在一起,吸收了现代诗歌优秀的成分,是新诗写作的集大成者。
余先生最爱与苏轼“交朋友”,因为东坡居士够豪放也够温柔;不愿与李白同游,因为诗仙没有现实感,是最危险的旅伴;评说杜甫为中国最伟大的难民,整日“苦哈哈,不快乐”;坚信屈原因为“看不开才伟大”,庄子却因为“看得开才伟大”。
前人的诗情才艺聚焦在余先生眼里,可凝结成一条金科玉律:写诗,既要靠感情,也要靠经验。因为,诗歌体现了人生的各方面,“你的经验转一个弯都可以变成灵感。”
如果一位作家感觉写作题材已经枯竭,余先生便认为“是你对生命已经不敏感了”。在他笔下,可写的主题总是很多: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朝气,中年人有中年人的遭遇,老年人有老年人的心得……
诗在这个时代被冷落了吗?
在余先生看来,随着时代的变迁,诗歌有了广义和狭义之分,“一般人喜欢听流行歌曲,流行歌词就是他们的诗”。在台湾地区,郑愁予、三毛和余先生的一些诗作被谱成了歌,很多人在写旧诗,很多人在读唐诗宋词,“整个加起来,我不认为诗歌被冷落了”。(来源:)
余光中:我不认为诗歌被冷落了
2019-12-03 16: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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