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历史,有不少狂妄之徒是文人,而且狂起来就没边了。
南北朝时期著名文学家庾信就是这样的狂人。他在出游北方时,对别人的诗文都不屑一顾,唯独喜爱温子升的《寒山寺碑》碑文。后来回到南方,有人问他北方文学界情况如何,庾信说,“只有寒陵山的一块石碑可堪共语,薛道衡、卢思道稍懂运笔,其他的都是驴鸣狗叫的乱耳之噪。”
杜甫的祖父、初唐诗人杜审言也是狂人一个。他入京考官时,苏味道是他的主考官,考试之后,杜审言对人说:“姓苏的看了我卷子后必死无疑。”旁人就问他其原故,杜审言得意的说:“他看了我卷子,一定自愧不如,当然要羞愧而死!”《新唐书》本传中还记载了杜审言的另一则狂妄之故事:杜审言病得很重了,宋之问、武平等好友前来探视。杜审言却说:我为命运所捉弄,还能说什么。不过,我活着,一直压得你们抬不起头来,现在我要死了,固然你们可以感到欣慰,但是,只可惜还看不到有谁能取代我在当今文坛的位置呢!
唐朝的殷安也狂得很可爱,据《古今笑》记载,殷安曾经对人说,自古而今圣贤人物没多少。接着,伸开手掌数起来,伏羲算一个,弯一指,神农算一个,弯一指,周公算一个,弯一指,孔子算一个,又弯一指。弯四指后,他不数了,对人解释,这四人过后“无复屈得吾指者”。不过,过了良久,他终于露出了底牌:“并安才五耳!”,意思是他与刚才说的这些人并驾齐驱,同为有史以来仅有五人的圣贤之才。
明代中叶有个叫桑悦的人,恃才傲物,以孟子自况。有人问他翰林中人谁的文章好,他竟然回答说:没有别人,天下数我的文章好,其次祝允明(明代文学家、书法家,与唐寅、文征明、徐祯卿并称“吴中四才子”),又次罗玘(明代江西人,文学家,进士出身,官至南京吏部右侍郎)。
清人汪森编的《粤西丛载》卷六有摘自《岭南琐记》的“桑悦”条,说他“尝调柳州倅,不欲往,或问之,曰:宗元小儿,久擅此州名,往一旦掩倨其上,不安尔。”这段话翻译成白话文就是:桑悦被调往柳州任通判,他不愿赴任,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柳宗元这小子,独占了此州的名望,我一旦到了那里,我的名望就会盖过他,因而于心不安啊!”其狂妄自大,可见一斑。
古代还有位文人大言不惭地说:“天下文章在浙江,浙江文章数敝乡。家兄文章无人敌,我为家兄改文章。”此人姓甚名谁,史无记载,只言其为浙江无名氏。
清代的狂人中,龚自珍父亲堪称一对奇葩。龚自珍曾自述:“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有一次,他住在别人家,来客人时跟人聊天,聊得兴起,居然跳到桌子上舞蹈;送客时,他却不知去向。龚自珍的科举之路颇为不顺,38岁时才在第六次会试中考中进士。当时中榜的举子都称选拔自己的官员为恩师,但龚自珍中进士后,有人问他恩师是谁,他哈哈大笑首:“说出来稀奇,居然是那无名小卒王植!” 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