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个回复 | 最后更新于 2017-10-03
2017-07-11   #50
  和阴谋写得不错,可惜笔锋还有些内敛。希望后面越来越精彩!我个人觉得《寻秦记》中对历史,,阴谋,和命运的描写相当不错。如果笔者觉得对阴谋的描写觉得有些展不开笔,不妨看看。都是我个人意见,倘若不对,就当我没说。
2017-07-11   #51
  2、死讯
  一月之后,房州消息传来,涪陵公赵廷美因病身亡。
  皇帝在朝臣听到此时,失声痛哭,对群臣道:“廷美自小顽劣,朕为着他不知道生了多少气,可是私心底下总是希望他能上进,因此上放他到房州,希望他能体察民间疾苦,好生改过。本想过个几年依旧让他回来也好托以重任,谁知道他竟一病而亡。先皇弃朕而去,如今三皇弟也去了,一门三兄弟如今只剩下朕一个人,细思量这人生无常,终觉得没什么意趣了!”
  群臣一齐跪地求皇上保重龙体,皇帝慢慢地平静下来,追思前事,廷美虽然是有罪之人,但此时皇帝伤心之余,便一既不究了。便下旨廷美依旧恢复秦王之爵,其子女也召回京城,一应旧爵封号皆尽恢复,只是皇子皇女的称号,不再恢复。
  退朝之后,皇帝回宫,一路上仍然只觉得心悸不已,回思从前种种,伤感之情,却也是发自心底。他停住了脚步,对夏承忠道:“秦王的旧邸,好生收拾出来,秦王妃和几个孩子们,也叫人好生照料着。本是娇生惯养的,去房州这几年,也苦着他们了。”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快到年下了,天气也冷了。房州气候不好,务必让她们年前回京。”
  夏承忠连忙应是:“官家眷爱秦王的心意,奴才都明白。奴才亲自去督办这事儿,一定好生照料着秦王的家眷。”
  皇帝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车驾到了宣庆宫,德妃李氏忙着接驾。后宫无主,如今的德妃为诸妃之首,李氏本来晋邸时已经主持中馈多年,自继位后早已经代掌后宫,皇帝对她甚为倚重。只可惜了她入宫多年无出,要不然也已经封为皇后。
  她也知道了今日之事,见皇帝脸色气色不好,早命人撤去了歌舞,只是烫了些黄酒,备了些羊肉。皇帝更了衣,坐在炕上,李德妃只絮絮地说些宫中的小事,间或一些小笑话儿。
  过了会儿,皇帝的脸色慢慢缓和些了,才把廷美的事告诉了李德妃。李德妃婉言道:“官家,秦王的事,官家也尽了心了。这人寿原是有定,譬如秦王如今若还在京中,也当是这般的阳寿。”
  皇帝点了点头,道:“虽是这样,我心里终是过意不去。”
  李德妃道:“官家待兄弟之情,自是极厚的,秦王地下有知,也感激官家。”
  方劝得皇帝心里头缓解了些,忽然夏承忠跑进来,脸色的气色极坏,跪下行了一礼道:“官家,楚王府来报,楚王他、他……”
  皇帝吃了一惊,忽然间心头狂跳:“元佐,元佐出什么事了?”
  夏承忠深吸一口气,道:“楚王妃派人来报,今日早上,楚王殿下忽然发了狂,胡言乱语,还拿刀砍杀了一个侍卫。”
  皇帝大惊,赤着脚就跳下了炕:“胡说,好端端的,如何出这样的事?”
  夏承忠道:“奴才听楚王府来人说得也不甚详细,只是说很不好。”
  皇帝喝道:“替朕更衣,立刻去楚王府。”
  楚王府原就在东宫附近,一会儿便到了。只见楚王妃李氏迎出宫来,皇帝忙问详情,李氏垂泪回道:“前些日子,王爷便时时地半夜惊梦,原说休息一阵便好,谁知道今儿早上,传来消息说涪陵公没了。王爷昨夜惊梦原没睡好,许是那人回话不好,正好旁边放着刀,也就这么指着他骂了一声,不知怎地精神一恍惚,就误伤着了。他一看见伤着了人,这一刺激不知怎么地就不好了。”李氏原知人命关天,便是亲王也不能随便杀人,若是细究起来也是一个罪名,说话便有些含糊了。
  皇帝问:“那人怎么了?”
  楚王府翊善胡旦忙回道:“回官家,御医正在抢救,生死只怕还未定!”
  皇帝点头道:“务必要救活。”这等不晓事的侍卫死活倒罢了,可若真是死了,却不免教他多少要处分元佐些许。
  皇帝便问胡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务必说个清楚明白。”
  胡旦低下头,暗叹一声,只得将整个经过说了。
  涪陵公赵廷美去世的消息报到朝堂上前的半个时辰,元佐派到房州的使者便已经回到王府,赶报楚王。
  元佐正待出门,一听说使者已到,立刻叫了进来。
  使者见了元佐,便磕头道:“王爷,涪陵公——已经薨了。”
  元佐怔了一怔,象是没听清楚,这些时日以来,他时常做些怪梦,白日里便有些神思恍惚,于是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涪陵公怎么了?”
  使者自得了消息,心中便直道:“糟了!”当下马不停蹄地赶来,报告此消息。此时见着楚王神色怔怔地,心下不安,只得又磕了一个头,道:“回王爷的话,涪陵公病逝了!”
  忽然间元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厉声道:“大胆,你怎么敢咒孤的皇叔?”
  使者吓得战战兢兢,一时连口讳也忘记了:“王爷,这、这确是真的,小人刚从房州来,涪陵公的确已经死了,是病死的。”
  “胡说!”元佐大吼一声:“三皇叔好好儿的呢,父皇说了过了年就赦他回来,你竟敢胡言乱语造谣生事。你们这等奸佞小人,捕风捉影无事生非,离间天家骨肉。我倒问问你们,三皇叔他碍着你们什么了,你们这等不放过他?”
  使者见元佐脸上赤红,青筋迸裂,眼神是满是愤恨狂乱,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直叫道:“王爷、王爷,小人不敢,这原不干小人的事,小人只是报信儿的!”
  元佐冷笑道:“报信,你报什么信?三皇叔明明好好儿的,你却要咒他死了。嗯,我知道了,你们知道父皇要赦三皇叔回来呢,便断了你们的富贵,就谎报他死了,这样三皇叔就回不来了,是不是?”
  胡旦在一旁,听着元佐的话大异常理,已经是呆住了,见着那使者在元佐手底下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忙劝道:“王爷息怒,您先放了使者,咱们有话慢慢地好说!”
  元佐喃喃地道:“放了他?”胡旦连忙点头。
  元佐忽然大怒:“不能放过了。为人子臣的,为什么不一心一意全了君父的德望,却为着自己的权势富贵,陷君王于不义。我要杀了他,以儆效尤。”胡旦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他抽出了佩刀,一刀刺了过去。
  满堂惊呼声中,只见鲜血飞溅,楚王元佐一刀刺入使者的前胸,可怜那使者来不及地叫上一声,惊骇莫名地看着楚王,倒了下去。
  元佐拨了血淋淋的刀在手,笑道:“好、好、好,三皇叔,我为你杀了他了!”话音未了,他已经是一口鲜血狂喷,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2017-07-11   #52
  我认为,那个潘蝶应该是先天心脏有缺损,只不过一直养尊处优,病根不显,她稍微一“争强好胜”,爱生气,就犯了病,所以死得早。要是她放宽心些,应该不至于如此的。
2017-07-11   #53
  唉﹐錯了。"說到皇后﹐據說是我母儀天下的。"沒有"我"字。
  
2017-07-11   #54
  等着她们两的相见
  呵呵
2017-07-11   #55
  血亲,是能生出个孩子的,但可能有病什么的,但不会不孕吧。
2017-07-11   #56
  
  倒,不会是老赵同志的私生女吧?
  
  蒋大家想用这招来解释刘娥不生养的原因吗?血亲不育?
  
  
2017-07-11   #57
  ding~
  俺也学会这招了:P
2017-07-13   #58
  哼哼,我也催你去。
2017-07-23   #59
  快点继续写啊!!!不能停啊!!!
2017-08-09   #60
  重复了花蕊夫人
2017-08-11   #61
  2、重阳
  过了七夕,就是中秋,过了中秋,就是重阳。
  这一个重阳节,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忘记的。
  这一年的重阳节,皇帝早上起来,见今日风和日丽,御苑中菊花盛开,五色缤纷;花光烂熳,甚是可爱!皇帝因为往年事多,倒不曾好好庆祝,今年除了楚王之病外,诸事皆顺。且近日听得楚王病体大安,心中更为高兴。吩咐夏承忠道:“宣旨,召诸王到金明池琼林苑,赏菊射猎。”
  夏承忠忙应了,小心地再问一句:“那,宣不宣楚王?”
  皇帝沉吟了片刻,道:“楚王病体未愈,骑马射箭地……还不宣为好。”
  夏承忠应了一声:“是!”退了下来。心知楚王生性好胜,往年诸王重阳饮宴,骑射赋诗都是他称魁首,今年病了一场,见诸王争胜,若是下场恐劳累了,若不下场又恐独自冷清了。还是让他在家休息,不宣为好。
  皇帝起驾去了琼林苑时,见丞相李昉、李沆等俱已经到了,陈王元佑为首,领着韩王元休、冀王元隽、益王元杰也已经恭候多时,隔一会儿,几位年幼的皇子也都由而来。
  六皇子元偓年方九岁,七皇子元侢年方六岁,八皇子元俨更小,才不过五岁。诸人看着两个小皇子身着戎装,拿着小弓小箭,拖着小胖脚摇摇摆摆地过来,倒让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皇帝也笑了,叫人抱了元俨过来:“朕叫你哥哥们来行猎,怎么你也来了,你拿得动弓箭吗?”
  元俨奶声奶气地道:“儿臣能拿得动,母妃说,父皇能百步穿杨,我也要像父皇一样棒!”
  皇帝大笑,元俨的生母王美人在后宫之中最为得宠,小小的元俨也是经常被他捧在手心中,与其他皇子不同。
  元俨抬起头撒娇地告状道:“父皇,我要骑马,母妃不让我骑。我都这么大了,哥哥们都能骑马了,为什么不让我骑?”
  皇帝笑问:“哥哥们都能骑了?”转问夏承忠:“元侢也能骑马了吗?”
  夏承忠忙回道:“上个月陈王爷抱着七殿下同乘一骑慢慢地走了圈。”
  皇帝笑道:“好,那今天父皇和你同乘一骑,也让你过过瘾!”
  元俨大喜,忙从保姆手中挣扎着要下来磕头,皇帝笑着抱过了他,道:“来,一起骑马去!”
  六皇子元偓、七皇子元侢羡慕地看着元俨咯咯笑着,被皇帝抱着上马,同骑而乘,而自己却只能黯然地被身边的护卫抱着上马。
  站在后面的元俨保姆心中暗喜,昨天王美人教的话,小殿下果然记得好,说得妙。
  站在一边的陈王元佑心中忽然一涩,多年前的自己,也如同此刻的元偓、元侢一般,年纪同样相差无几,父亲亲手抱上马的,看着夸着的,却永远是比自己大了一岁的大哥元佐。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甩开心头不适宜的想法,挥鞭策马追了上去。
  皇帝先行,陈王元佑随后,其余诸皇子及侍读们也跟着策马追了上去。
  本朝以军功起家,诸皇子射猎的本事都不差。不一会儿功夫,陈王元佑先射着了一只獐子,过一会儿,冀王元隽也射着一只兔子。益王元杰急了,一抽马缰,远远地跑到了前头去。众王都全神贯注在行猎上,唯恐自己落了后。韩王元休也跟在众人中间,眼看着今年人数与往年相比,少了许多,心中暗暗慨叹:往年行猎众人中,有三皇叔秦王延美和他的两个儿子德恭、德隆,还有大哥元佐。再早些,还有太祖的诸子德昭、德芳等人。到如今,皇叔和两位皇兄已死,大哥也因此事而发了狂病。德恭等兄弟贬的贬,逐的逐,再不见昔日的热闹了。
  正想着,忽听得远处元杰急叫道:“三哥,三哥,快——大鹿——”
  元休一回神,却见前方一只大鹿飞快地跑过,忙引弓射箭,“嗖——”地一声,正射中大鹿身体,众人欢呼声中,王继恩率先骑马过去,挥刀割下鹿茸来,盛了满满一碗鹿血呈给皇帝。
  皇帝大笑着喝了半碗,一挥手,令王继恩将剩下的半碗鹿血赐给韩王元休。元休忙跪下来谢过赏赐,将鹿血喝下,直觉得一股热气自小腹直冲上来,抹了一下嘴角,把方才的想法顿时抛开,叫道:“儿臣再去射猎去!”
  皇帝下了马,带着三位年幼的皇子,至苑中歇息,其余四皇子和诸臣们,则继续行猎。到了下午,各自回报上来:陈王元佑得了一只獐子、一只黄狼和三只兔子;韩王元休得了一只大鹿;翼王元隽得了一只大鹿三只锦鸡,益王元杰却只得了五只兔子,连小小的元偓也在护卫的帮助下得了一只兔子。
  皇帝站了起来,笑道:“都不错,只是元休元杰落了第!这琼林苑给你们闹了半日了,咱们下午换一个地方闹去!”指了指丞相李昉道:“下午咱们上你家闹去!”
  李昉大喜,忙出来磕头道:“这实是天恩浩荡,老臣蓬荜生辉。”
  皇帝笑道:“先别高兴,就是看你家离这儿近院子大,好让他们烤鹿肉去。且听说你家今年的几本绿菊开得好,朕也想去看看。”
  李昉喜动颜色,道:“是是是,绿菊本是最难得的。今年国泰民安,托了皇上的洪福,这花也乘人意。臣去年引种了两本绿菊,是“豆绿芙蓉”、“绿玉牡丹”两种珍品!昨天忽然开花,花朵硕大,竟如碗口,令人爱煞!原来是应了今日皇上驾临,特地开花相候!”
  皇帝笑道:“你是三朝老臣,文章满天下,说话也透着巧。但不是这豆绿芙蓉和绿玉牡丹有何区别?”
  李昉道:“豆绿芙蓉是淡淡的绿,是从纯白中泛出的青绿,仿佛出山的泉水,映着松风竹影;绿玉牡丹却是油油的绿,美玉般的,透着春江花月般的水色、充满灵气的绿。皇上一看,就知道了!”
  皇帝点头笑道:“说得朕马上就想见到这两本绿菊了。李昉,引路吧!”
  到了李昉府,便在菊圃边设宴,一边赏菊,一边饮宴。
  夜色初上,便点起华灯,一边烤着鹿肉,一边皇帝便命诸皇子和诸臣作诗赋以记。凡有先作好的,便赐酒三杯。
  诸皇子苦苦思索着,益王元杰今日在行猎中落了后,知道晚上必还有诗赋命题,早早已经打好腹稿,见皇帝下旨,巴不得这一声,立刻一挥而就,第一个呈上诗稿来。
  约过了半个时辰,诸王都有了诗作,呈上来先是给丞相李昉评过了,然后皇帝御览,果然是元杰夺了冠,其次是陈王元佑,然后是韩王元休,翼王元隽虽然排在了最后,皇帝看了文章后笑道:“比起以前,也是大有进益了。今日不论骑射诗赋,都有赏!”
  王继恩知道为着前日太医报来,楚王病休康复许多,令皇帝心情极好。今日诸王也都有意承顺,让皇帝十分高兴,必有厚赏,早准备了单子,此刻忙呈了上来。皇帝便叫人依着今日骑射诗赋的名列,赏赐了上方珍玩等物,另留出了一份明日赐到楚王府中去。
  诸王见皇帝心内欢喜,自然有意承顺,在席间谈笑议论,异常欢畅,那说笑的声音,连隔院都听得见。所以这一次的筵宴,直到夜分方散。诸王谢过宴。各自捧着赏赐的珍品回去,由东门而入,正经过楚王府前。
  
2017-08-14   #62
  嗯,那个看法实在是不明白,
   “宋仁宗亲政后,把刘后时的两府大臣统统换血,启用新人,试图改弦更张。……显而易见,刘后死后,北宋王朝已进入了一个向衰败过渡的转折时期。”
  宋代是因为仁宗改革了刘后之政而进入衰败呢,还是不改?
  
  不过在刘后手中,积贫积弱实在是说不过去。刘后当政期间的国库是最充裕的,收入是太宗时期的十倍,远远大于支出。而且西夏李德明(元昊之父)这段时间是弃辽投宋的。
  
2017-08-14   #63
  好可怜的小娥
2017-08-17   #64
  王侁最是奸恶,杨业也算是被他变相害死的。
  
  第一!
2017-08-22   #65
  声讨蒋MM!!!!!!!!!!!!!!!!!!!!!!!!!!!!!!!!
2017-08-23   #66
  谁说无情最是帝王家?呵呵
2017-08-24   #67
  第二?
  刚看到作者的文章,觉得很好看。最好能多更新————
2017-08-24   #68
  piaoer21:这个文近期内会努力天天更新的。
  岳冰凌:潘妃是原配,但是没有活到当皇后那天。
2017-08-24   #69
  这一段尾巴好吊胃口....焦急等待中
2017-08-24   #70
  上乘的文字。
  
2017-08-24   #71
  十分期待……
2017-08-24   #72
  顶一下,等更新
2017-08-24   #73
  2、绣花
  
  韩王元休今日初次上朝,心中极是兴奋。虽然在朝上听得头昏脑涨的,不过他少年心性,但也不放在心上。只等散了朝之后,想着早上出门时,吩咐府中给事张耆去太庙街后头去接刘娥兄妹,此时必已经到了,忙兴冲冲地坐轿回府了。
  进了门换了家常小衣,保夫人上前来服侍着他梳洗罢了,进了膳食。这保夫人本是元休的郛母,甚为精明能干。且她与其他王府中乳母不同,元休自襁褓中丧母,便是保夫人抱着一手养大的,因此格外地不同。如今韩王年幼初开府第,又未娶王妃,府中一切事务,也便由她一手料理,因此府中上下,皆尊称一声保夫人,连元休也称她一声妈妈。
  保夫人看着元休的脸色甚是欢喜,才道:“王爷,张耆今天带入府两个人,说是您准了的,是吗?”
  元休啊了一声,似是不在意地道:“是啊,是我准的。”
  保夫人淡淡地道:“一个是银匠,一个是绣娘对吗?”
  元休点头:“啊,怎么了?”
  保夫人微笑道:“那个绣娘,连蜀绣湘绣都分不出来,拈针的手势也不对。”
  元休想起昨日的事,不由地嘴角含笑:“也没事,学学就会了。”
  保夫人看着元休,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还有,咱们的首饰都是内造的,王府里头,何需银匠。”
  元休啊的一声傻了眼,他偷偷地看去,见保夫人仍是含笑看着他,素性拉下脸来道:“张耆说他有两个亲戚远道来的找不着事做,我随口就答应了下来,总不能要我说了不算吧!”
  保夫人叹道:“王爷,王府不是菜园子,谁都能进的,老身担着干系呢。这次既是王爷答应了,老身就安排他们事做。只是王爷我求您,下次别这么容易就应承了。从宫中到开府,这千头万绪的事儿,我都忙成这样,还经得起您再给我找添头呀!”
  元休扮个鬼脸道:“知道了,放心,下次一定不会了。”
  保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都成人了,不许再象小孩子似的,还眨眼吐舌的。”
  元休转了转眼珠子,道:“既是那个绣娘绣工不行,白放着也可惜了,就叫她到书房打打杂罢了。”
  保夫人看了看他脸色,笑道:“既是王爷这么说,那我叫人给她教教规矩,看成不成。”
  元休笑道:“成的成的,她这般聪明一定成的,我先出去看看了。”笑着出去了。
  保夫人看着他挺拨的身形走出房里,心中一动,暗自沉吟:“这孩子如今长大了,开始有瞒我的事情了!”这个小王爷,是她自襁褓中一手带大的,平时护持甚紧。元休自幼失母,虽有长兄照应,毕竟当时元佐自己也是个男孩子,好动好玩,怎么照应得过来。便是保夫人寸步不离地护着,如今看小主子已经成人,欢喜之余,又有些隐隐地若有所失。
  元休走出房门,招来了张耆,道:“怎么叫妈妈看见了?”
  张耆也与他差不多大,正是少年心性的时候,闻言吐舌笑道:“王爷不知道吗,咱们府中飞过一只苍蝇来,也瞒不过保夫人的眼,更何况两个大活人。王爷赏的好差使,叫我给妈妈骂了一顿。我说是王爷吩咐的,她就骂我好的不会,专挑着王爷走外处学坏!”
  元休顿足道:“你怎么可以说是我吩咐的,我刚刚还跟她说,是你两个远道来的亲戚谋事,我答应下的。这可好,两边对不上号了。”
  张耆忙道:“那、还得圆得过来吧,既是王爷允了小臣的,那就是小臣照王爷吩咐才把人带进来的,并不是私自带人进来的。王爷放心,保夫人既然没说赶人,那就是没事了。”
  元休笑道:“没事倒是没事,只是跟她撒谎怪不好意思的。方才已经跟她说了,叫她把人安排到我书房里去。走,我们现在看看她去!”
  张耆随着他向内院走去,好奇地问道:“王爷别怪小臣多嘴,这表兄妹是个什么来历呢,特特地叫我去接人。”
  元休笑道;“你不是见着她了吗,那做妹妹的一张嘴,可别提多可爱了。”
  张耆擦了擦汗,苦笑道:“是、小人给她审贼似地审了,说是昨儿两个人怎么不来,今儿又换了人?不过见着保夫人时,倒还乖巧可爱,真是玲珑。”
  元休站住了,看了看张耆,笑道:“大约是看着你长得呆呆的好捉弄吧!”
  走到安排刘娥住的小院,忽然听到里头嘤嘤的哭声,两人忙放缓了脚步,却见刘娥独自在长廊上低低地哭。
  元休见她哭得如梨花带雨,心中怜惜,忙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哭什么呢?谁给你委屈受了。”
  刘娥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抽泣道:“没有人给我委屈受,只是我、我太没用了,我连湘绣和蜀绣都分不出来,王府肯定是不要我了……”
  元休看着她,竟不由地心疼起来,哄道:“没事没事,谁说王府不要你,做不成绣娘,让你到书房去好不好。”说着拉起她的手,忽听得刘娥哎哟一声,元休吓了一跳,慌忙问道:“怎么了,哪儿伤着了?”
  刘娥怯怯地伸出左手,元休见她手指上竟都是针孔,惊道:“你的手怎么了?”
  刘娥低下头去,声音轻不可闻:“我想到王府做事,能挣很多钱。可是我就是以前在家乡学过刺绣,这几年逃荒,哪有机会绣花。临时抱佛脚,只得昨夜一夜不睡练习着,没想到,王府的做绣娘,还有这么多规矩,我、我的努力都没有用……”
  元休见她说着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了,忙道:“放心好了,你要学刺绣,我让人慢慢教你,谁又不是天生就什么都懂的。你真是个傻丫头,有什么要紧的,会不会刺绣有什么关系,我留在你王府,谁敢多说一句。还把自己的手扎伤了,疼不疼?”他不舍地轻揉着刘娥指尖的针孔。
  “嘘——”刘娥疼得吸气道:“针孔哪有用揉的,得慢慢地吹,才会好些。”
  元休轻轻地吹着刘娥指尖的伤处,小心翼翼地问:“好些了吗?好些了吗?”
  张耆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他们二人,韩王半蹲在那儿,小心翼翼执着刘娥的指尖轻吹,刘娥倚在长廊上,斜斜照着的日光,照得她一张清秀的脸儿晶莹剔透,她含笑看着眼前的少年,隐隐含着一丝羞涩,好一副两小无猜,旁若无人的美丽画图。
  
  
2017-08-24   #74
  来了就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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