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水节定在老房子着火那天

落叶
　　
　　
　　落叶上有践踏的脚印，
　　叶斑一样；
　　落叶上有露水晃荡的涟漪，
　　光晕一样。
　　落叶上的祖国是憔悴的，
　　落叶上的女人是成熟的。
　　在祖国和女人之间，
　　风选择过往。
　　
　　
　　空谷
　　
　　
　　你理解了寂静，
　　就懂得了语言。
　　然后你开口说话，
　　声音里会有一种回荡，
　　那是你把足音搁到了喉管。
　　仿佛一种不知名的虫子，
　　从泥土爬到了山崖的丛荆，
　　它就倒挂在刺上。
　　
　　
　　道德节
　　
　　
　　我想设个道德节，
　　在法定之外。
　　我召集动物们开会，
　　请凤凰作主持，
　　商讨纪念活动，
　　然后把牌坊立在动物园入口处，
　　邀朱子来剪彩，
　　邀顾问来采访。
　　你们瞧，这个节是实用主义的，
　　就如你们的泼水节，
　　已改在了老房子着火那天。
　　
　　
　　道德
　　
　　
　　从女贞叶上
　　掉下的这颗虫子，
　　短粗，青紫，懒散，憨厚，
　　还在蠕动似有警惕的敌意。
　　我路过时放轻脚步，
　　俯身察看，地上已长出叶斑。
　　
　　
　　音乐
　　
　　
　　亲吻过弓弦，
　　你的嘴已成弧形。
　　它被驱赶，在不确定的声线之间。
　　口腔里有一只鸟，一朵花，
　　一个逝去多年的春天。
　　其间，一把梯子升上升下，
　　像拉长的活塞。
　　梯子上端是一顶帐篷，撑开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