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前门附近的一条过道,宽1.5米、长7米,既不能占用,更不能居住。但因为卖家说能落户口,可以积分就近上学,一下就成了中介力推、看房者...
北京前门附近的一条过道,宽1.5米、长7米,既不能占用,更不能居住。但因为卖家说能落户口,可以积分就近上学,一下就成了中介力推、“看房者”络绎不绝的香饽饽。这则信息在社交媒体中发酵数日后,最终登 上了一些门户网站的首页,成了公众中又一条关乎当前房价的奇闻轶事。
老实说,因为不能居住,这个房源不能称之为“房”。不论价格多么离谱,它的价格与同一学区的房价基本是无关的,它的买家也始终是非常小众的一个群体。这个过道唯一的功能,是落户口上学。从经济学意义上讲,这不是一张房票,而是一张关乎学位的票券。
从这个角度讲,这条狭长的过道,其实是理解当下一线城市房价的一个极佳标本。住在核心城市和住在小城市为什么成本不同?不是因为房子的成本不同,除了土地价格之外,不同地区公共服务水平的差异之大,才是房价分化的最大推手。在短期内,优质公共服务的供给常常是恒定的,但需求往往又容易趋于无穷大。只要存在分配过程,稀缺性就会有市场价格。
公共服务有很多种,子女教育只是其一。只是,仅仅绑定了一个功能的过道价格已经如此高昂,一个能够方便享受各种公共服务的理想住所,价格又将几何?现实很残酷,这个问题甚至根本不劳我们普通人操心,市场用投票的方式就列出了价格链条。组成价格的各项因素在动态变化,市场价格也在不断起伏,而我们身处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冷暖自知了。
回到“学位过道”,类似的问题其实并不鲜见,在全国一些地方也已经引起关注。比如广州,由于历史原因,越秀、荔湾等老城区的传统名校周围存在着大量极小面积的老旧住宅,这些房子大多已经不宜居住,但因为拥有学位,多年以来一直供需两旺。为了遏制优质学区房遭到爆炒,越秀区数年前已经明确规定,30平方米面积以下、非家庭唯一住宅的房产虽然可以落户口,但将无法参与学位统筹分配。市场对此的反应也极为迅捷,一些房源的价格一夜之间几近腰斩。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能否认,这种政策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现实情况是,没有学位的房子价格遭到腰斩,但有学位的房子还是家长们眼中的香饽饽。只不过由于入场门槛抬升,能够参与交易的投资者少了,供给和需求渐渐趋于平衡。一茬茬的家长们也都已经心照不宣,孩子顺利入学几年之后,手中的房子就会再次入市交易,后来者付出的无非是通货膨胀的成本而已。
有人曾经建议,将相关的优质公共服务从中心城市中搬离出来,不就解决问题了吗?话虽如此,但全世界的核心城市都还在源源不断地吸引资源流入。以教育为例,对使用者来说固然成本越低越好,但对于从业者来说,他们的权益显然只有在供需缺口最大的市场中,才能得到最好的保障。一些公共服务,在没有规模效应的情况下,也几乎是市场无法自发形成的。
现在麻烦的是,这些问题似乎已经和房子无法分开了。类似“学位过道”的问题该怎么破解?我们也想知道好的办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