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诊治文脉紊乱症

谭新阳
　　
　　我们在追求文章的思想美、语言美的同时，不能忽略了它的文脉。一篇文章应该做到文脉畅通，语意清晰。然而，不少中学生的文章常出现文脉紊乱症，让人看得如坠云里雾中。那么，应怎样来诊治文脉紊乱症呢？让我们首先了解这种病症的类型与原因。
　　
　　一、叙事前后中断，不连贯
　　
　　叙述一件事的发展过程时，由于某个词语的运用不当，或由于某个情节的缺失，就会造成文章前后内容脱节，文脉紊乱。请看下面一段文字：
　　
　　当又一个柳絮飘飞的季节到来时，我成了一名高中生。我与父亲之间仍有许多矛盾，但我明白父亲工作的意义。一天夜里，母亲正在和父亲通电话，我挪到母亲身边接过电话，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泪水不自觉地淌了下来……父亲似乎先是一怔，可很快就打破了沉默，柔声地说：“我很想念你们啊！”电话里传来父亲均匀的气息声，我分明感觉一股暖流。挂上了电话，只觉得心里特别酸。
　　
　　这段话，在叙述母亲正与父亲通电话时，突然转到“我”挪到母亲身边去跟父亲通话，其间缺少了一个细节“母亲招手叫我与父亲说几句”，造成文脉紊乱。
　　
　　二、缺少过渡句，使前后结构不紧凑
　　
　　好的文章，上下文之间的过渡是相当自然紧凑的，绝不会留下斧凿之痕。如归有光的《项脊轩志》，第二段“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衔接紧凑，过渡自然，文脉串通，既完结了第一段中诸多颇具情趣的喜事，又开启了下文第二至第六段中的诸多悲事。可有的学生写作时会忽略过渡句，造成文脉紊乱。请看下文：
　　
　　汽车出发了，雪花狂舞着，落在山冈，落在松枝，也落在车上。汽车在山路上颠簸着，我的思绪也随之颠簸起来，爷爷奶奶也许就在雪地里盼着我呢，想着想着，我斜倚在车座上睡着了。
　　
　　我张开眼，扑入眼帘的是车窗上一玻璃的冰花，天仍下着鹅毛大雪，四周白茫茫一片。我轻轻地把大衣紧了紧。
　　
　　前一段中的“睡着了”与后一段中“我张开眼”，衔接上显得太突兀，不自然，为了使上下文文脉畅通，其间可以补充这样的句子“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一阵奇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三、写景层次不清，脉络不明
　　
　　大自然的景物都是多层次的立体的，然而，不少学生在描写景物时，常犯层次不清的毛病。其实，我们观察景物是有一定顺序的，如远近、高低、左右、内外、纵横、点面、虚实、动静、先后、大小、主次、总分。优秀的写景文章，层次一定是清晰的，欧阳修的《秋声赋》就是这样的典范：
　　
　　“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曰：‘异哉!’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澎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
　　
　　作者先静后动，通过风声、波涛、金铁、行军四个比喻，从不同角度，由小到大、由远及近地描绘了秋声的状态，层次分明，文脉清晰。再请你阅读下面写景的文字：
　　
　　当夕阳把云霞变成金色，林子又将归于彻底的宁静。黑暗中，只听见雏鸟儿几声微鸣，像梦中孩子的呓语。伴随着三两声回巢鸟儿的扑翅声，满是神话色彩的林子渐渐暗了下来。
　　
　　这三个句子，写景层次有点紊乱，从“金色”“黑暗”“渐渐暗下来”这些词语来判断，后面两个句子应当互换位置，这样才合符写景的先后顺序，文脉也才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