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的困惑:谁能告诉我 教师应该怎样当?
又到教师节了,虽然我已当了二十多年的教师,但是最近却越来越不知道应该怎样当教师了。而我的困惑也不是个别的,在现今教师队伍中,有相当的普遍性,越来越多的教师,不知道该怎样做了。
据《信息时报》载,某地一位小学教师,因为学生屡次不交作业,批评、谈话都不见效,一时气愤,打了孩子两个耳光(不重),家长知道后,逼着这位教师当面下跪,向孩子道歉,家长仍然不依不饶,硬是逼着要其赔偿100万元的精神损失费,要校长开除这位教师。
广东省信宜市北界镇某中学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四个初三年级的住校男生,在情人节的前一夜晚,私自出校,将事先从家里开出来的、藏于学校附近居民家中的一辆摩托车取出,四人共乘,疑外出购买情人节礼物,不慎撞上路树跌落路旁一沟渠中,酿成三死一重伤的惨剧。事发后,家长责备学校管理不严,让学生有机可乘,能够私自外出,学校负有管理上的责任,要求学校给予经济赔偿。
据《中国青年报》报道说,南昌市豫章中学17岁的高三学生余斌沉迷于网吧,最后猝死于网吧,余斌的父母悲愤地向社会发出“三问”:第一问就是学校对学生的为什么如此粗放?
另据《天府早报》2月17日载,2000年-2003年在上海市复兴高级中学读书,现为上海市某大学学生的魏某和小云,因为在教室里上课时接吻,与女友打啵,被学校的录相录下来,并在全校播放,亲昵镜头被突然曝光,一时间,魏罡和小云成了全校的新闻人物,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让两个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在深感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两个很少遭受挫折的年轻人甚至想到了,但在最后他们放弃了,并决定打官司,状告母校侵犯其隐私权和人格权,要求学校对其进行公开道歉。只是我不明白,在教室里公开接吻,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吻,有什么隐私可言?作为大学生,我不知道魏某和小云有何脸面,是否把教室这样的公众领地看成了他们二人的私人空间,当成了风月场所,视他人不存在?学校向他们道歉什么?
再据《大河报》载,信阳市师河二中8个初二级的学生集体离校出走,原因是前一天没有按时交作业,老师让他们回家去叫家长,他们离校后就失踪了。此前,媒体的导向是:学生出走,学校有责,理应追究学校和教师的责任。这一次,老师的错是不能要学生做作业。这就如孩子一哭,家长就抱怨保姆,哭就成了孩子的武器,保姆只能哄或惯,不能管和教。
十五六岁的中学生,腿长在他们自己的身上,翻墙出校门,出了车祸以后,家长责问学校没有管;高中三年级的学生,肯定已是18岁的成年人,私自去网吧,家长质问学校的管理为何如此粗放?其意是管得不细致。而上海市复兴中学则是因为管得太宽,管了学生的闲事,而当上了被告。前一个是没有管出了事,后一个则是管出了事。如果追究责任,无论哪一种情形,都得由教师负责。试问教师是该管还是不该管?岂不是叫教师左右为难?这教师该如何当呢?
现在的媒体对学校和教育事件的倾向,暗含着社会对学校发展评议机制,有时很不利于学校和教师对学生进行教育和管理。因为过多的责备,已经使教师不敢“乱说乱动”,因为稍稍弄不好就要坐在被告席上,或者家长狮子口大开,向学校索赔,迫于社会的压力,学校有时也只好违心地处罚教师。教师对教育中存的问题不敢探索,创新精神严重缺失,教师们的手脚如同被缚一般,因此应有的和必须的课程不敢开了,春游不敢游了,体育课、竞技课不敢上了,体能课不敢上了,劳动课删除了,必要的惩罚教育不能进行下去了,学生的心理素质也就越来越差了。所有这些,都只是责备学校,而没有检讨社会的评价机制,如此长期下去,教育将不成教育了。